Euphausiid

Tipping the Scales (十七)

#Lapidot

#人鱼AU

#个人授权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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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非法闯入

    “你确定真的没问题？” Lapis耳语道，声音尽可能低下来。

    “她从来不在办公室多留！那只会增加学生找她谈话的机会。” Peridot躲在戴亚蒙特教授办公室旁边的喷泉后面，对着另一边蹲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花盆旁的Lapis解释道。她们夺回论文的聪明计划就是一场标准办公室闯入大戏，这里面还包括了Peridot成功黑进教授电脑然后删除一切关于人鱼社会资料的高超对决。Peridot已经删去了她自己电脑里的一切研究痕迹，而Lapis和Amethyst则欣欣然地在废弃泳池后面烧掉了一切实体证据。Lapis在这个闯入计划里的作用就是练习通过凌暴Amethyst教自己才学来的撬锁技能，当然还有，如果一切失败，她得制造一场办公室的小型水灾。还有顺带放风。说真的，Peridot都不知道没了她自己怎么完成这个计划。

    她们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等待安保人员的脚步回响彻底消失。她们已经巧妙地（借用Lapis从保洁车里偷来的扫把）让一路上的安保摄像头都移了位，还尽可能地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疑。Lapis显眼的发色被Peridot的连帽衫帽子遮住，而Peridot则用从宿舍沙发上偷来的棒球帽挡住自己的眼镜。

    终于，在像是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其实实际上可能是一个小时），整栋大楼陷入寂静。Lapis和Peridot继续留在原地，屏住呼吸，直到自动感应灯一盏一盏地暗下来，整片连廊都落入黑暗之中。

    “那个感应器在哪儿来着？” Peridot凶道，阴郁地咕哝着。Lapis朝着感应器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后意识到Peridot如果都看不到走廊、这么黑漆漆的也绝对不看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她大声回答道：“在楼梯的门旁边，另一个就在办公室后。我们得小心开门不要触发它们。”

    “对对，没错，我们绝对不能触发感应灯。一旦她发现论文没了，她立马就知道去找谁，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让她知道是我们的证据。那是我们唯一逃脱的可能了。”

    “你是说，那是你唯一逃脱的可能吧？我可不在乎在这所大学拿学位。”

    “是是是，Lazuli——我知道，你连个社保都没有。你能轻而易举乱搞学校记录入学还真是个奇迹——你确定真的不能现在再来一次？”

    “我说了这不一样——用我的能力把自己弄进学校更简单，因为那是为了接近你好吧。我又不能像个开关一样对自己能力开开关关的，我还在努力学呢。”

    “我就问问，还是值得一试。”

    “总而言之！你看清楚了没？蹲这么久我腿都麻了。”

    Peridot打探四周，确认自己真的可以看清楚一切继续任务。小心翼翼地，她从自己的藏身处溜了出来，举过头顶舒展手臂，缓解一下僵硬的关节处。Lapis紧跟着她走了出来，踮起脚尖，旧鞋子小心点过薄薄的地毯前往大厅的尽头，顺着墙摸向戴亚蒙特教授的办公室——一个白天她来过无数次、却从没有在晚上来过的地方。

    正如自己所料，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门下的缝隙也没有透出光亮。尽管她们没看到教授离开，但这几乎可以确定教授她，根据Peridot的说辞，刚好在她们两个人没监视的那一瞬间完成了自己逃离大楼的任务。Lapis和Peridot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前二十分钟才想完的这个计划。

    “准备好了吗？”

    “我也没什么余地了吧？”

    Lapis从口袋里偷偷摸出那把银色的撬锁器，摸索着插进了办公室门上的钥匙孔。她的手指小心地细微翻动，试着寻找出那把弹簧锁正确的位置以撬开里面的机关。对于一个下午才刚学撬锁的人来说，她实在是好得不像话——Peridot不禁为她专注的神情和手中的动作而着迷，差点忘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Lapis的人鱼出身是不是在这上面帮了她点忙——她曾说过自己拥有比一般人类敏锐许多的听觉，Peridot觉得她可能能清晰地听到锁内机关碰撞的声音。

    突然Lapis微微一笑，随后转动了手中的撬锁器，顺带拉开了门把手。办公室的门轻柔地打开，甚至没有发出一声会暴露她们行动的吱呀声。当Lapis的双目对上Peridot的眼睛时，被拉回现实的Peridot的咽了口口水。

    她们蹑足溜进了戴亚蒙特教授的办公室，还以为这里面会遍布激光网机关，然后戴亚蒙特教授就坐在阴影里，从他们面前的桌后椅子上慢慢转过身。但这些想象的画面都没有发生——椅子正对着门，上面空空如也；办公室昏暗而沉静。

    “好了，” Peridot喃喃道，爬到桌后坐在了电脑前，“她会把论文放哪儿？”

    Lapis则直挺挺地站在门旁，注意着外面走廊发出的任何声响和动静。Peridot小心地拉开那张橡木桌的抽屉，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暴露出些许慌乱。每检查完一个抽屉却一无所获时，冰冷的焦虑感就将她抓得更紧了些，恐惧感一步步紧紧威胁着她。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得继续。她深吸了口气，随后去拉最后一个抽屉。

    锁上了。她早该想到的。

    “喂Lapis！” 她压住呼吸嘶嘶道，尽可能大声了。Lapis回过头望着她，满眼不安。

    “难道不在那儿吗？你找不到吗？”

    “论文肯定在这里。这里有个抽屉上锁了——我打赌绝对在这里。你能不能在我解决电脑这边的时候顺带过来撬个锁？”

    “这样风险太大了——如果有人来了怎么办？”

    “我们必须得尽快——如果等我解决完电脑再和你换位置放风，我们会浪费更多时间。也许有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Lapis短短思考了一秒，随后迅速点了个头。她溜进办公室，如同在Peridot跟踪她的那日，在月色的反射下，她举手投足像在水中一样优雅。Lapis拿出撬锁器，开始在那个抽屉上下功夫。

    试着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去，Peridot敲了敲戴亚蒙特教授电脑上的空白键，当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不禁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的教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退出登录自己的电脑，可能她都不知道这对于保护个人隐私有多么重要——平生第一次，她由衷感谢自己教授是个电脑白痴。很快她就调出了邮箱历史，开始搜寻任何有关教授提到的“研究项目”和即将会面的相关邮件。她删除了所有她能找到的邮件，并且额外细心地，顺带删除了戴亚蒙特教授的所有邮箱联系人。

    搜索到一半的时候，Peridot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她可没有时间细细去梳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夹，如果有遗漏的文件，戴亚蒙特教授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她必须得完全销毁所有的证据——尽管会让她心痛不已，但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可行了。

    她叹了口气，打开了终端指令——随后输入了一系列会彻底销毁硬驱、无法再次复原的指令。Peridot紧闭双眼，把头转开了——然后按下了Enter键。

    电脑嗡嗡一声，一边的Lapis手中的撬锁器也咔哒响过一声清响。Peridot向下望去，注意到自己的论文正躺在那个抽屉里，在一堆纸质文件的最上层。她从纸堆上抢过那篇论文，很快又急急地扫视过下面的其他文件——它们看上去似乎毫无关系，但她还是还是指尖弹扫过所有的纸张，抽出任何提到鱼或者海洋生物相关的论文。很快Peridot转向Lapis，示意Lapis她们应该离开，但随之——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打开，办公室外的感应灯全部亮了起来。Peridot呆在原地，惊慌失措地和Lapis对上视线。现在该怎么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