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phausiid

Tipping the Scales (九)

#Lapidot

#人鱼AU

#个人授权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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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个满脑幻想的疯子大学生的坦白

    Peridot站在Lapis房间门外犹豫着，拳头离木门只有几英尺。很快她又转了个身，离门远了些，在门外的走廊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要怎么告诉自己的临时舍友她知道了她埋藏心底、十分黑暗、狡猾的小秘密呢？ （原文是fishy双关）

    她猛地停了下来，手再次紧握成拳。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在自己后悔之前，Peridot猛力敲了Lapis房门三次。

    有那么几秒房间内毫无反应。她长抒了一口气，但突然安静打开的门让她这口气呛在喉咙里，然后不得不和那个大多时间都占领着她脑海的女孩子大眼瞪小眼（大概）了一会儿。

    “什么事？”Lapis问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有些不快。Peridot在心内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我，呃… 我都知道了。”

    “你…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Lapis无聊的表情立马变得警惕起来，语气也带上了拷问的意味。

    “Lapis… 我知道… 就是那件事情！” Peridot嘶嘶道。

    “那件事情？”Lapis逼问道。Peridot翻了个白眼。她已经近乎绝望，更不想让自己在她其他室友耳里听起来像个疯子。

    “你知道的啊，那件事情！那个…鱼的事情！”

     Lapis的眼睛猛地睁大，看上去被她的发现给完全震惊到了。两人愣了一会儿，她左右环顾确定走廊周围没有其他人看着她们，很快便抓住Peridot的胳膊把她快速拉进了房间里，然后把两人身后的门关紧后锁上。

    不像之前只有几秒的偷瞄，Peridot这是第一次真正有机会仔细打量Lapis的房间，而她也完全被她房间有多么…正常所震惊。房间并不都是深深浅浅的蓝色；尽管这个颜色还是蛮普遍的。像是Peridot自己房间的镜像，Lapis用了大堆的鹅卵石、贺卡和各种各样的海报装饰自己的房间…虽然这些装饰物的主题多多少少都和大海有些联系。

    Lapis转向Peridot，依然没有松开她的胳膊。四目相对，澄澈的橄榄绿对上的是如风暴般暴怒的海蓝。

    “你知道了。行。当然。继续说。”

    “我很抱歉？”

    “你说的‘鱼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Peridot尝试转过脸去，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她紧紧锁住。Lapis的表情是她从没见过的严肃，这让她有些呆滞。她别无选择。

    “那个‘鱼的事情’ 就是… 你，Lapis Lazuli，是一条人鱼。”

    心跳漏了一拍，房间是完全的寂静。随后Lapis愤怒地叹息一声，放开了Peridot的手臂，转身对着她房间那扇小小的窗户。

    “我已经那么小心了！我掩盖了足迹！我也从没有碰过水！我甚至还有腿！但你还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Peridot咽了口口水。现在到了她最不希望发生的部分了。

    “我可能… 呃。我跟踪了你，昨天晚上，去了泳池。然后我，嗯，我看到了你。长着条尾巴。这真的…只是… 为了证明一下？”

    Lapis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介于厌恶和压抑的尖叫声之间的噪音。

    “就因为那些白痴的…我就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响动…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再相信我是个正常人了吧，是吗？”

    “Lapis… 你在茶里面放盐。你他，喵，每，天，晚，上，都在听海之声。你有一条尾巴。是蓝色的，就像你的发色一样。而且…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Lapis怀疑地盯着她。 “不是吗？”

    “我想… 唔… 我最近一直在做梦。”

    “梦？我讶于你竟然还会睡觉。”

    “哈，哈。但说真的——我觉得它们…唔，你在我的梦里。在大海里。并且我认为——有些时候它们就像是...就像是我才是人鱼？就像是我在从你的视角看着这一切？”

    Lapis皱了皱眉。 “接着说…？”

    “Lapis… 你是不是… 也许… 今年暑假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我从溺水中救了上来？”Peridot抬眼，和Lapis的目光相交会。Lapis叹了口气。

    “…是啊。嗯，我救了你。我想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是吧。”

     Peridot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用…非得告诉我。这是你的事情。但如果和我梦里一样，我希望你还是能告诉我？”

    Lapis拉出她的课桌椅坐了下来，架着腿。看这情形会是一场很长的交谈，Peridot尴尬地让自己小心坐在没怎么整理的床的边沿。

    Lapis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开始讲述起来：

    “那是没什么特别的一天。我住在…唔，生活在你们称为地中海的地方，离海岸没有太远。不过还是比我们原来生活的地方远些——你们人类之前从来没能下海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所以我们搬离了。深海里真的非常非常昏暗，我们的身体并不适应那样的环境。即使到现在，我们依然渴望着太阳、渴望温暖。我当时外出去采集贝壳；除了无事可做外，也让我可以在和海滩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的情况下，去到更浅的地方去。但游到半途，我感到…有什么像是磁石一样吸引着我，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要强烈。我知道有个地方在召唤着我，在近岸的附近。我无法抗拒；它把我推了过去。

    所有的人鱼都有某种… 嗯，我想你们叫做‘魔法’的东西，科学无法证明的东西。我们或多或少善于这些把戏。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有各自擅长的一种领域——有些人可以和鱼交流，有些人可以定位到最近的沉船，有些人可以在最深的海里看清一切，有些甚至身上散发着荧光。但我没有任何的特殊技能，是真的。这直到——唔，这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朝海岸边游去，然后我看到一个人影向下快速沉去。逆着海波、逆着洋流、逆着身上浸湿的衣服重量挣扎着。我们本来不该去干预人类生活，因为之前已经发生过太多次坏事了。但我就是…就是无法阻止自己。不光是那股将我推向你的无形力量，更是因为…我不能看着这个人就这样死去——就在我的双眼前，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抓住了你，然后… 唔。我不得不…其实… 那个时候，你已经几近昏死。我们在海下很深的地方，你是绝对没办法活下来的。但我脑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我想那是我的本能？或者其他什么的？我知道尽管我没有任何溺水救人的经验，我还是必须要救下你。所以我不得不…我，呃，我吻了你。只是为了救你。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Peridot倒吸了口气。 “你亲了我？”

    “非常不幸。”

    “这个到底… 对救我起了什么作用？”

    “我也… 不知道。这只是某件我感觉我必须要做的事？”

    “等等。但，你救了我后…就离开了。我记得这些。你把我带上了海岸，之后便游走了。所以为什么你还在这儿？”

    “嗯，这就是有趣的部分了。令人讨厌的部分。让我非常，厌恶的部分。”

    “…厌恶？”

    “在我离开你的几天后我都感觉还好。但之后…我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所有的色彩都开始渐渐褪去。我感到很疲惫，非常地疲惫。我的思绪都开始不清晰起来。然后那股力量，再一次，把我拉了过去。所以我不得不离开，我不得不去到我注定要去的地方。Peridot，我被迫离开我的家人，所有我认识的人，我的整个族群，仅仅是为了追随你，仅仅是为了能让我自己重新感到正常起来！我靠着伪装自己在这里活着，还在陆地上，去上所谓的大学，这一切都是因为只要我离你三英里远，我就会开始感到难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我有多么憎恨这种感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