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phausiid

Tipping the Scales (十九)

#Lapidot

#人鱼AU

#个人授权翻译，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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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海边的终章

 

    旁边的手机不停嗡嗡响着，Peridot有些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她抱怨一声，松开了自己死抠住羽绒被的双手，随后在床头柜上一整乱摸找到了眼镜。她无意识地把眼镜往脸上一挂，随后才慢慢清醒过来。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低斜，对于还在学校“阅读周”小假期的学生而言，现在起来还是太早了。

    终于摸到了手机，Peridot没看屏幕便解了锁。很快她注意到自己邮箱的通知标识显示为两位数。发生了什么事？她打开软件，随后点开了学校邮件的通知栏。

 

    -通知：IND335（独立研究课题）最终结果（及格/不及格）

    -通知：教授戴亚蒙特负责的所有课题研究学生将被强制更换导师

               鉴于最近一系列情况，此为来此学院咨询处负责人的消息

    -通知：MBIO210，MBIO250，MBIO300，MBIO350，MBIO400，IND355暂停公布成绩

               教授停职通知

 

    上面的信息似乎证明了一点：戴亚蒙特教授被从教学处移职了。看到她所有负责的课全部暂停公布成绩，大概是因为在学术成绩上面做手脚被发现了吧。不知道这些和她想要把人鱼存在曝光出来的计划有没有关系？

    Peridot打开了那封看上去最可靠的邮件，那封来自学院咨询处负责人的消息。尽管措辞模糊，但那封邮件确实说明了戴亚蒙特教授因为在一场会面上“提出了和学院管理理念相悖而驰的某种观点”而被强制停制了。换做正常人的语言，大概意思是：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校董们认为通过强迫智慧生物进行无偿危险劳作这个想法实在是非常有道德问题。不过邮件里倒是没提到他们听到“人鱼是真的”这些观点的反应——Peridot也确信这些也不会说的。

    她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重新裹了起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她和Lapis成功完成了任务，而现在也不止她们在反对着戴亚蒙特教授的观点，她也不必担心自己最重要的课程不及格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Peridot把被子一角拉过来，无视了一旁因此而抗议不停的小声咕哝。一只温暖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然后她注意到在自己颈窝蹭动的蓝色乱糟糟的软发，随之Lapis将自己的脸埋在Peridot的肩旁。

    “太早了啦，Peri。快回去…接着睡嘛… ”

    Peridot忍不住笑了起来，把眼镜摘了下来，和手机一起丢在床头柜上。她重新窝回了Lapis的怀里，然后静静阖上了双眼。多睡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今天不用早起，尤其是在她们人生最重要的那夜之后。

    况且，她还有大把时间去适应这一切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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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在柔软的地毯上流淌着，投下厚重的阴影。窗外青色的海浪轻柔地击打着海岸。而在小屋深处，水浪击打水泥墙的声音从走廊深处影影绰绰地传来，一遍遍回响着。

    壁炉上挂着不少照片——大部分都是两个女人。一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和明亮的蓝色头发，另一个则是金发、有些矮。在几张照片里，两人牵着手在林荫道下，坐在营火旁，或是站在码头尽头，注视着日落。在流苏垫布的上面放着不少小物件，一些图钉以及一张旧的CD盒，上面写着“海之声”。

    房子被装修得简约又宜人——大屏幕的电视前是一张位置适宜的沙发，上面叠放了不少毯子，而电视旁靠着的是一堆老旧的DVD，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一些露营电视剧的碟子。

    墙的另一面上则挂着一副嵌着框的学位证书，上面宣称持有人完成了本科学位。而紧贴的一侧是一张新闻报道，上面还有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冲着几名记者大吼的照片。文章标题称这是某位来自著名大学的知名教授，似乎在经历崩溃后试图责难某些掩盖了人鱼存在证据的学生。文章紧接着提到了这名教授被学校授意离校，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万物静默，一切都静止在这一瞬，沉静地等待着。

 

    小屋的门被打开了。那个照片上的金发女人走了进来，身上背着的中等大小的帆布包被放在了一边。她把钥匙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手臂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打了一声呵欠。

    “Lapis？” 她在厨房转悠着，唤道。一道微弱的水溅声回应了她，随之后是一个声音传来：“在下面，地下室！”

    那个女人笑了笑，从楼梯边一旁的叠好的衣物篮中拿了条毛巾。她把毛巾挂在手臂上，随后小跑去了地下室。说是地下室也不甚合适，那里有一面墙和大海相接，水波高高地涌了进来。

    在那儿等着她的是一条有着美丽蓝色尾巴的人鱼。她上半身浮了水面，正对着一群围着她的孩子重述着某个故事——当然那些孩子们也全部都有尾巴啦。当那个金发女人走到了台阶最下层，人鱼停了下来，随之转向她。

    “Peri！工作怎么样？”

    Peri耸了耸肩。“和之前一样——3D打印方面还是有点小问题，不过这个月末我们可能可以拿到便宜仿生肢的新原型。不过，前提是我们能和发行部的负责人联系上啦——他比我所有认识的人都要难联系！”

    那条人鱼——Lapis——大笑了起来，清亮的嗓音和水波声揉杂在一起。“讲不定噢——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也可是想尽办法躲开你呢。”

    “你知道那不一样好吧！总之——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Peri踮起脚，一个个点着水里小家伙们的数量，却每次都数得不一样。“你们今天都学了什么？”

    Lapis还没来得及回答，有着明亮绿色尾巴的男孩子就先开口抢着说了：“我们听说了你和Lapis小姐是怎么相遇的！还有她怎么发掘出自己的能力！我还从来没听过像你们这样离奇的故事！”

    “真的！” 另一位深紫色眼睛的女孩子插嘴道，“而且我觉得很浪漫诶！我希望我以后也能救起我快溺死的灵魂伴侣。”

    Lapis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这不是故事重点好吧？”

    “故事重点是不是人鱼的能力到现在对你来说都有点难掌握啊？” Peridot笑眯眯地问道。Lapis溅了她一身水花。

    “喂喂注意点，我可从来没取笑过你的毕生职业吧？”

    “你就接着编，Lazuli。你今早还在蛤爆我的论文标题。”

    “Peri，你可不能只喊我的姓啊，毕竟那也是你的姓喔。”

    两人突然都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总算才注意到自己周遭已经被小人鱼们围了起来，纷纷好奇地注视着她俩，仿佛在看比赛似的。Peridot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而Lapis则转向这些小观众们。

    “好了好了，下课了。快走啦你们这些小鬼！明天九点上课不准迟到，知道了吗？”

    “知道了，Lapis小姐！” 小家伙们齐声应着。Lapis打了个冷战。

    “还有不准那样了！简直像是恐怖电影… ”

    Peridot和Lapis注视着那群小学生们游远，随后Lapis游向Peridot在水里站着的地方，伸出双臂，Peridot则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Lapis的手臂环抱着Peridot的脖颈，把一缕散发拨到耳后。

    “嗨，欢迎回家。” 她轻声说道，微微笑着，倾身吻上了她的嘴唇。Peridot弓起身，紧紧抱着Lapis。

    “嗨，我很想你。” Peridot随后起身，喃喃道，“除了每次会都把我衣服全弄湿以外。”

    Lapis咯咯笑了起来，前额靠着Peridot的额头。“那还能怎么办？” 她调笑道，狡黠地盯着那人明亮如橄榄石般的眼睛。Peridot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转回身抱着Lapis走上楼梯。

    在她们身后，地下室那面朝海的出口照入夕阳暖金色的余晖，在击打着四壁的温柔海波上粼粼闪烁着。远处的海鸥长鸣，空中浮动的是海水的淡淡咸味。万物都沉静在宁和之中。

    这就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Peridot想着，家的感觉。

 

    -FIN-